杨真每说一个字,唐诗月的脸色就白上一分,如今她已经没有力量和杨真抗衡,正如猛虎爪下的兔子绝对不会想到反抗一样,唐诗月闭上了眼睛……
仿佛彻底放弃了希望,又仿佛已然认命。
这个男人,原来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
“不,我没那么逆天,马后炮而已。”杨真看穿了她的心思,“这些都是后来想到的,当时我还没想那么深,毕竟那时候所有的线索都指向林澜——可今晚在她家,我发现了一个破绽:小曼说祭台上的人偶是我,然而我看得分明,那个生日不是我的,可不是我的会是谁的?当时我心里存了这么一个疑问,怎么也想不通,幸亏你告诉了我。”
唐诗月睁眼:“我?”
“是啊,”杨真道,“刚才送你回家,你一路讲故事,说到你的生日那一天唐山地震,对不对?”
唐诗月眼神一黯——已经不需要再说下去了。
她为了取代真正的唐诗月,自然了解过她的情况,所以她才能说得出唐诗月的往事,可她没注意,就是这么一个细节导致自己出了纰漏。
“唐山地震的日期我记得很清楚,”杨真道,“和人偶上的日期一样,既然那一天是你生日,那么人偶代表的是谁?一目了然。
那么第一个问题来了,林澜是你闺蜜,如果她是那只鬼,拿我献祭正常,拿你献祭就有点反常了。我也怀疑过是不是法阵对祭品的生日有什么特殊要求,所以我问了小曼,可她却告诉我没这回事。”
唐诗月颓然跌坐在地上。
她没想到眼前的男人竟能在这些看似不起眼的细节中抽茧剥丝,把一个个毫无关联的事情串在一起,最终找出真相。
杨真又道:“那时候我就肯定,林澜绝不是那只鬼,否则这些根本解释不通;而肯定了这一点,那么她当时的那些话会是什么意思呢?所以我才想到,那根本不是威胁,而是劝告。
那么第二个问题来了,为什么林澜要选择这么隐晦地劝告,而不是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呢?
于是我又想到了两点,第一、她不知道我的身份,所以不敢贸然说出实情;第二、她在害怕!”
唐诗月低低地叹了一声,不说话。
“想通了这些,加上之前对你的怀疑,我就更加肯定了你的身份。我甚至敢断定,今晚出现在林澜家的那只女鬼就是你,不错吧?”杨真道。
“不错。”唐诗月脸色灰败,“可你是怎么……”
“因为当你出现的时候,林澜喊了一句:‘怎么是你’,而且脸色惊恐,这说明她认识你,而一个她认识,又让她害怕的人会是谁呢?”
“……当然只有我。”说出这五个字的唐诗月,语气如山一般沉重。
杨真的分析精确,很难相信他居然能从自己随口一句话里推断出这么多东西,这在她而言几乎无法想象。
可她却不知道,这在杨真而言却非常简单……
虽然在修真上杨真算不得厉害角色——顶天了还是个萌新,但他毕竟是兵王,平生对付的犯罪团伙哪个不是人精?哪个的手段不比唐诗月高明?
可那么多犯罪份子都纷纷栽在杨真的手上,想推断出她的破绽简直轻而易举。
杨真笑笑:“最后一个疑点:也就是刚才,那会我明明追着女鬼的精魄出来,它才消失你就出现了——这种巧合在现实中几乎不存在;这所有的一切不合理加起来,于是我就认定~你就是那只鬼!”
唐诗月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但终于还是化为了无声地叹息。
“那么现在……”
杨真俯下身,看着她的眼睛,脸上再没了戏谑的神色:“可以说说~你为什么要针对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