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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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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这里吧…阿婧姑娘…去哪里了?”

“阿婧姑娘在药房呢。”

“好…你下去吧。”

颜无玉心里想着总要补偿人家一下,大清早莫名其妙被自己凶,心里一定难过死了。他叉腰在房间里巡了一圈,好像没有什么姑娘家喜欢的东西。

他端起药碗,一口气喝了下去,苦得他青筋暴起,军营里响起清脆的铃铛声来,这是他想起来自己刚来西域时,一个西域首领献给了自己一只上好的配饰铃铛,说铃铛是西域特有的风情。

他从一堆礼盒中找到那只铃铛,小小的金色一只,带着青色流苏。把这个送给阿婧,她应该就不会生我的气了吧。

一碗汤药下肚,浑身发热,他来到镜子前一看,自己身上的黑斑已经消散了一大半。他很是欢喜,拿着铃铛去药房找阿婧。

阿婧已经换了一身素色衣裳,梳着两只麻花辫,给人的感觉,像是汉族人了。

她正在晒药,都是一些蝎子眼镜蛇之类的东西。常年放在阴暗的角落,都潮湿了。在阿婧眼中,这些可都是好宝贝,值不少钱呢。

颜无玉有点不好意思,背着手站在屋檐下,心里在纠结,要跟她说什么呢。

“大人,您怎么来药房了?”丫鬟惊讶的问。

“我…我来看看…怎么了?不可以?”

“啊…可以可以…。”

阿婧缓缓起身,眼神忧郁的看着他,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看了他好一会儿,就又继续蹲下去整理药材了,这就让他很尴尬。

“喂…你叫阿婧?”颜无玉小步向她走去。

阿婧挺住动作,回头看向他,此时他就在自己身边了,回头就看见了他的衣服。颜无玉也蹲了下来,笑吟吟的看着她,二人离得很近,心跳和呼吸都能听到。

阿婧顿时脸红心跳加速,身子微微往后扬。

“还在生我的气?”他问,阿婧不敢去看他,他那张脸简直会扰乱人的心智。

“你是大人…我哪敢生你的气…。”

“那就好…这个送给你。”

“送给我?”阿婧一抬头,他就将手中的铃铛放在了她眼前,阿婧张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铃铛,又看着他。

“怎么。不喜欢?”颜无玉有点不高兴。

“喜欢…你为什么要送给我…这也太贵重了吧…。”阿婧双手接住铃铛,这个材质,既然是金子做的。

阿婧保持着这个捧的姿势,不敢动弹,这还是第一次见金子做的铃铛呢。

“我送给你的,听说你们西域人,对于铃铛有着特别的感情。”

“一步一响,不容易丢。”

“一步一响。行吧,今天是我失态了,不好意思…你没伤着吧?”

“没事…真的送给我吗?”阿婧小声问,颜无玉摸摸她头:“是啊,送给你的。”

阿婧脸一红,躲开他的手,心里百味杂陈。

“呵,你们西域女子都是这般保守的?摸个头而已…你今年多大了,可有婚配?”

阿婧一慌:“十六…我我我…我要去很远的地方呢…我不会成亲的。”

“很远的地方?是哪里?”

“是…反正就是很远的地方。”

“那你几时走?”

“很快就走。”

颜无玉打个哈切,伸个懒腰道:“行吧…那我去睡了…。”

他转身离去,阿婧还有话想对他说,可是她没有勇气,目送他身影远去,眼泪湿了眼眶。

“你要好好活着…。”

颜无玉隐约听到了阿婧说的话,偷偷回眸看了她一眼,她哭了。

他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梦里,他梦见了一个红衣的姑娘,那个姑娘有着长长的麻花辫,腰间别着铃铛,行走在戈壁之中,荒凉的戈壁,唯有她一人身影。

梦里还有一片湖泊,很清澈的湖泊。她就停在了那片湖泊旁。

颜无玉从梦中醒来的,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阿婧…。”他想起来阿婧说她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高风!阿婧走了吗?”他忙问。

“阿婧姑娘在给你熬药呢。大人有什么吩咐?”

颜无玉松口气,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发现床头桌又放了一碗汤药。他端起来,又一饮而尽。

“高风,这附近有湖泊吗?”

“湖泊?这附近有一个星月湖,就再这里不远的地方。”

“真有湖泊…。”

“大人要去吗?”

“我就问问…我去找阿婧。”他快速的洗漱完毕,穿好衣服就要药房了,高风纳闷,这向来风流倜傥的颜无玉还会一睁眼就去找一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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