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清幽,接客随缘。
倒是很符合赵素不拘一格的艺术品味。
“赵老师。”慕轻对赵素是有尊敬的,抛除她跟监狱大叔的恩怨,她很喜欢赵素的画。
“你应该吃过饭了,我没点别的,只要了一壶清茶。”赵素回过神看慕轻,她脾气直爽,说话也不喜欢拐弯抹角。
慕轻点头说:“吃了。”
“你那幅画,曾经他跟我分享过灵感。虽然我没亲眼看他画下来,但我看到你的那副画,就知道你们之间肯定有关系。”赵素喝了一口热茶,抬头看慕轻。
“你画的很好,跟我想象中他画出来的差不多。”
慕轻略颔首,风衣随风扬起,袖口飒爽扎了起来,“我知道你能认出来。赵老师是他临死还记挂的人,他去世的消息,你有权利知道。”
“跟我学国画吗?”赵素食指抵在白瓷茶杯上,目光干净的看着她:“许清梧我教过他一天,他没天赋学不来,你可以。我虽然不一定比他教的好,但还是能给你一些建议。”
赵素很少这么谦虚,她的名声享誉全国,在国际上都有一定的影响力,有自傲的资本,却只委婉用了“建议”两个字。
慕轻说:“我考虑下。”
赵素眼神里流露了一丝意外,没想到会被待定,却也没像对待别的学子一样,露出不愉快或者冷淡的表情。
或许是因为慕轻确实有天赋,能让赵素对面前高中生另眼相看,也或许是因为除了自己之外,她是唯一跟那位天才画家有关联的人,她更多了几分宽容。
慕轻自然不是因为看不上赵素,只不过虽然对国画有一定的兴趣,但没有信心,替赵素传承衣钵。
她不是艺术家,也做不成艺术家。
比起爱好,叶氏才是不得不传承的东西。
赵素结了账,留下一张名片:“我会在花国再留两天,你想好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之后会转机M国去他坟前祭奠,回国后,你要是想好可以来这个地址找我。”
慕轻目送赵素离开,收起名片,漫无目的走入街道。
刚下的一场雪,地上化了大半,在这块有洁癖的土地上,政府早早就派了环卫工人出来撒盐铲雪,走在路上并不会脏了鞋面。
一片枯叶落在她肩膀上,挨着名晃的银色耳钉,慕轻随手摘了下来,丢进了一旁垃圾桶,回眸看到身后车辆。
即便主人没有下车,慕轻也早就知道了里面坐着的是谁。
她无动于衷,继续向前走。
秦汶推开车门,没下车,深灰色马甲下是纯黑色衬衣,一张脸在车里,明暗对比强烈。
他在车内,只一撇眼。
两人之间就形成了对峙的氛围。
“薛宝陶在酒店,她要见你。”秦汶略微抬下颌,硬朗眉目带着锋芒,抿着薄唇:“你也可以不认她,我会帮忙处理掉。”
这话是在威胁。
慕轻缓缓侧身,扶着车门却没坐,咬字:“你从哪里把她带走的,就送到哪里去。我要不要见她,什么时候见她,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秦汶眉开眼笑:“你觉得我在跟你商量吗?她现在在我这里,就要被我控制。”
慕轻不上他当,退后一步。
“她死了,我会记在你头上,替她报仇。要杀要剐随你处置,路是她自己选的,选择信你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