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是她得救了,他却一直留在噩梦里。
她被家人带走,他被迫远走异国,从此之后的十几年光阴中,再没见过一面。
这样的事实并不如他所愿,她是他贫瘠之地里,唯一接触过的生命迹象,是他想亲眼目睹的神秘。
没能看她岁岁成长,没能参与她此后的人生,是他无法释怀的遗憾,最终成了耿耿于怀的心病。
司祁很想凑近她,用唇齿间的纠缠,温热的体温,感受他用半条命救活的小生命。
可她已经不像小时候是白纸一张,脆弱到必须紧贴在他胸膛上,才能挺过寒冷的黑夜,靠他的体温才能恢复微弱的一点心跳。
她已经成为了五彩斑斓的万花筒,身处在他无法感知到的世界,甚至差一点摔得粉碎。
要怎么说爱?
他对她没有男女之间的**,却想要占据她一辈子的时间,婚姻成为了唯一的途径。
听说她要结婚,他力排众议回到一辈子不想踏足的司家,认回了比豺狼更贪婪的一群亲人,这才抢到了这个难得的机会。
海市再次遇到,他确信她知道他是谁。
她甚至在记者发布会后就答应了他的求婚后,当天就跟他领了结婚证。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会有机会参与她剩下的人生。
司祁深深凝视慕轻,“她会活的跟你一样好。”
曾经的一些事,过去太多年,慕轻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她确认司祁说的都是真的。
被救过慕轻记得,但过程中发生了什么,她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现在看到他手臂上的伤痕,也还是记不起来具体发生了什么。
被救回家里之后,叶熙容告诉她,医院说是因为遭受到了剧烈的刺激,才导致的记忆缺失。
因为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叶熙容认为丢掉了更好,并没有让她通过医疗手段进行记忆恢复。
第一眼看到司祁手臂上的伤痕,慕轻就已经隐约有了感应,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思考,得出的答案虽然确实出乎意料,但她已经没有那么震惊。
甚至解开了心里一直萦绕的谜团,关于自己为什么会跟一个陌生人领证结婚。
本来以为是另有交易或者伪造证件。
但事到如此,已经足以确认了结婚的真实性。
慕轻有些说不出的闷,还有点不愿意直面他的目光,缓缓松开了他的袖口,“我要睡了,明天还要去上课。”
司祁安静的看她,不言不语。
慕轻抬头看他,“你呢?”
“我睡不着。”司祁困顿垂眸,掩饰眼里躁郁。
慕轻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没再发烧,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一瓶安眠药,“吃了。”
司祁问也没问是什么药就接了过来。
慕轻不放心的倒出两片放在他手里,递过去桌上水杯,怕他把一瓶都吃了。
吃了药后,司祁状态明显缓解了些。
慕轻叫他跟着到卧室去睡,就算是仍然没有睡意,司祁也很安稳的躺了下去,紧闭上双眼。
病发的时候的司祁,简直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无论慕轻问什么他都会回答,说什么他都会照做。
这种莫名的信任感,很让人产生误会的冲动。
慕轻难得也被传染的有些失眠,花了半个小时才睡着,第二天醒来,吉祥一直在门外喵喵叫。
以为是它饿了,慕轻就睁开眼准备起床给它喂早饭,结果看了眼身边空了的位置,她穿上拖鞋推开了卧室的门。
想到了蒋郁曾经说,司祁每天只睡两个小时的话。
清晨的阳光洒在他身上,连月白上衣都显得格外静谧清冷,如果不是吉祥正在司祁掌下“喵呜”惨叫的话,确实像是一幅画。
慕轻穿着睡衣,吊带裙外的袍子是绸缎质地,滑落出了小巧的颈窝,司祁没抬头,不敢直视入眼的娇艳。
“怎么大早上给猫剪指甲。”看着可怜兮兮的吉祥,慕轻蹲在他面前,缓缓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