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办公室几千平方面积,她竟然能能准确无误的走对房间。
杨特助肃然起敬,看来这位新总裁是提前做了功课的,不只是花瓶。
慕轻自然不会知道杨特助在琢磨什么,坐在监控器前点了下放大,敲下一串密码。
这种级别的座谈会,访问权限都是经过加密的。
外边人点了视频,里面会立刻收到通知。
屏幕里司祁低眸看了眼手机提示,平静的移开视线,继续把话说完,“几位管着海市财库,自然清楚钱放在银行不动,就是在贬值,投出去才能钱生钱。”
年纪最大也是最老谋深算的行长笑笑,“有钱还怕投不出去吗?咱们海市GDP领跑东国,不愁找不到投资的企业。”
海市GDP能领全国,一半靠得是沿海的地理优势,一半靠得就是沈叶两家巨头,这些公办人员得了甜头,权力就成了他们手里的聚宝盆,明里暗里都要收了好处才肯办事。
许蔺法学院出身,对这些恶臭嘴脸更是不堪忍受又无可奈何,可国内是人情社会,风纪如此,这些灰色地带一向都是最难解决的问题。
六个小时的东拉西扯,他一个靠嘴赚钱的律师都无话可说了,情绪浮躁的侧了侧眼。
却看到这位新董事长,仍然是优雅含笑,西装下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骨瓷杯上,隽黑眸子理智到无情,暗中观察了对手的每一个反应。
“合作是你情我愿的事,我尊重几位的决定。”
司祁客气又疏淡的合上文件夹,改了口风,视线扫了眼对面镜头,浅浅一勾唇。
镜头外,慕轻心动了一下,又面无表情的掐死。
会议室几位银行行长面面相觑。
司祁不骄不躁的说,“诸位慢走。”
银行一向被人求惯了,今天一上午六个小时的谈话,虽然过程融洽,但没听叶氏这位新董事长说一句服软的话,突然又提出散会,难免都有些失落。
一个个沉着脸乘电梯,若有所思下楼。
许蔺终于能活动下肩膀,有心无力的说,“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们钱放在银行金库里能等,咱们可是天天顶着资金压力。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
对比起许蔺的筋疲力尽,司祁清冷儒雅的开完六个小时高强度的会议,连一声叹气都没有,像是超时代的工作机器,优秀到近乎苛刻,开完会也会一笔一划的在纸上记下会议注要。
“去吃饭吧。”
许蔺摇了摇头叹气,觉得自己这个精英的抗压力,跟面前的司祁和从前的叶幸比起来,就是蚂蚁跟大象的区别。
“嗯”了一声,赶紧走了,免得再被打击到。
司祁落下最后一笔,身后光线被挡了下。
慕轻瞥见纸上内容愣了下,又淡淡的收回目光。
他写的不是常用文字,是尼泊文。
司祁抬眼看到她,钢笔划过纸面,翻译给她,“与巨人比眼界,与小人谈得失,神明行走在凡间,也需要掀起衣角,但不会脏了眼睛。”
慕轻淡淡的看他,“我不是神明,只想谈利益得失。”
“银行的钱云光集团已经拿走了不少,但他们年终能给海市交多少税,这点我比你清楚。”
“就因为沈家在海市上面有人,可以长盛不衰,所以银行才愿意跟云光集团一条船,不像叶家随时有树大招风的危险。”
“这是沈家的优点也是缺点,就是因为太有恃无恐。近几年云光集团每年偷税漏税严重。单靠沈家支撑不了海市花团锦簇的经济,上面的人想要政绩漂亮,最后只能靠叶氏。”
“银行既然敬酒不吃,那就不用再管,他们早晚会哭着求着,来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