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有奢求经过这一件事,思缒便能对她感恩戴德,用性命偿还。
思缒向来是聪明人,这样的反应正是他该有的。
谢婉宁因为在蹴鞠的时候晕倒,所以一连几日都没有去教习嬷嬷那里,起初还有些沾沾自喜,现在却有些待不住了。
“小姐,赵小姐来了。”
薄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快快请进来。”
随后赵玉容带着婢女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看到谢婉宁从矮榻上起身迎了过来:“快进来坐。”
赵玉容的婢女将手里拎着的食盒放到桌上,赵玉容说道:“给你带了些糕点来。”
谢婉宁道谢,关心起这几日有没有发生一些别的事情。
赵玉容极淡的勾了一下嘴角:“其他事儿倒也没什么,只是昨儿个驸马来了,在清河公主那儿吃了闭门羹。”
“想来是来道歉的。”谢婉宁抿了一口茶水,随口道。
赵玉容点了下头,也不问谢婉宁怎么知道,只说:“是这么个理儿。”
两人正说着话,便来了人。
“见过二位小主。婢子奉公主殿下之命前来,说是御花园的花开的正好,请各位小主前去观赏一番。”
谢婉宁赵玉容二人对视了一眼,起身应是。
等到她们到御花园的时候,其他秀女已经到的差不多了。
清河公主被秀女簇拥在中间,目光在谢婉宁身上流连了一会儿,道:“你身子太过娇气,理应出来多走动走动。”
谢婉宁看了一眼清河公主,抿了抿嘴唇:“是。”
一行人跟在清河公主身后浩浩荡荡的向着御花园内走去,谢婉宁走在最后面,与赵玉容并肩而行。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低声闲聊着。
不知怎的,就说起了赵序。
清河公主笑意盈盈的道:“皇上年幼时就有一身不俗的身手,经常嚷着要去带兵打仗呢。”
卫琅双眼晶亮:“殿下所说可是当真?”
清河公主一挑眉:“自然当真。”说着说着,眼神变得混沌,声音也带着些许怀念:“皇上以前洒脱不羁,也曾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半点儿都不像是个皇子,为此父皇母后还头疼了好一阵儿呢。”
卫琅可谓是卫家费心培养出来的,从出生就饱受众人的期待,只拿她当未来的皇后一样看待。因此她比寻常的闺阁女子很少接触外面,学的是男子所学,行的手段是御下。
只为了有一日能坐上那个位置,进可以和皇帝讨论当下时事,而不会被女子的目光束缚住。退可以有御下手腕,治理好后宫。
赵序登基之事,她也略知一二,一开始只知道此人城府颇深,素来冷心绝情,对此,她也是怕过的……
毕竟,一想到自己日后将会和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同床共枕,谁能不惧。
可是当她见到赵序之后,心中那些担忧、恐惧就都没有了。那样一个光风霁月的人,怎会是如传言一般呢?
只是她也没有想到,他曾经竟是此时清河公主口中的人,实在不像现在的他。
卫琅神情像是一个春心萌动的少女一般低着头:“臣女那日见皇上,只觉得是一个月朗清风、浑金璞玉的人。想不到还有这样一面。”
清河公主回过神来一笑,只是眼底的深处有些冷淡:“是啊,皇上文武双全,你们以后成了后宫的妃嫔,一定要尽心伺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