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道:“老严,我觉得你这样说话就太没有意思了。小段的事情我原本是不想管的,我也不打算要那点钱!我是看老曹的面子才管的,我拿的那点钱也是应得的。如果你一定要这样说,那好!我把钱还给他,算我白忙一场,我无所谓。”
说着,杨课长拿着包就站了起来。
曹凯连忙要拉住他,杨课长却说道:“明天我就把钱给你,你们帮忙还给他。我姓杨的不差这点钱,我也懒得要这点钱,我更懒得理段建新这个人。”
说着,他拍了拍曹凯的肩膀,径自走了。
严勇为听了这话,却是切了一声,之后用烟指着杨课长的背影,对曹凯说道:“看到么?假清高,又想拿钱又不想讲味口。这种人哪,吁……”
说着,他流露出一种轻蔑的神态,斜刁着烟嗫了一口。
“你少说两句要死啊?”曹凯猛然把手上的串串一下砸在桌上,吓得周围的人都是一愣。
严勇为也不甘示弱:“我说得蛮对啊,你喊么斯咧?拿钱办事,天经地义!哪有拿了钱不认帐的呢?”
曹凯用手指了指他,说道:“别个不差这点钱,纯粹就是帮忙才管你们的破事!”
严勇为摊了摊手,打了一个酒嗝:“不差钱为什么又拿呢?”
“那是……”曹凯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严勇为又拍起了手:“哟——?哟——?明明心里想要,装得不想拿,结果拿了钱不说,还不管事!小段这潇洒的哥哥,他都玩不拢,你得找机会教他样做人……”
“老杨是法务的课长,他需要和小段这种人玩拢?”曹凯喝了口酒,顿时有些好笑。
严勇为一听,脸色顿时涨红:“小段么样啊?蛮差?我告诉你,小段是潇洒的呵呵,狠得狠!他在牢里,一个人把看守所的那些鼻伢打遍了,谁哪个都服他的啄!……”
曹凯吐了口气,干脆只顾撸串,不再理会严勇为说些什么。
人的能力有高低,但做事的态度必须要摆出来。段建新一出事就躲,而且一跑再躲,杨课长显然已经决定,要和段建新这种人划清界限了。
曹凯真是佩服杨课长,吃到嘴里的肥肉居然舍得吐出来?他是舍不得吐出来的。钱是不多,但也不算少。反正严勇为和段建新的职位是公司给的,又不是他曹凯的。
于是看严勇为喝得顺,他也再次给满上了一杯。
……
回到直播楼,冉让又一次喝米酒喝得晕乎乎的。自打开始做直播,他也和其他人一样,“一日三餐,夜又饮酒”,典型的小民不知蓄积。
老郑送冉让回了直播间,说道:“反正小周现在也走了,你干脆就住这屋子吧?”
冉让也没有多问,衣服都没脱,直接在床上就倒了下来。老郑也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上前给他盖上被子,又倒了一杯水放在了床头柜上。
冉让半梦半醒的歪在床上,脑子里依然浮现着朵朵的音容笑貌。
从她一开始找冉让参加培训,然后教他做助理,再做吉祥物……她改变了冉让,她把冉让从一个一无是处的勤杂工,变成了一个凭手艺吃饭的职业人。
冉让吸了吸鼻子,依稀间似乎还能从床上嗅到朵朵的气味。这张床上的被褥枕套,还是冉让家里的。妈妈好像说过,这是给他娶媳妇用的?
老郑叹了口气,也没多劝什么,出来后反手锁上了门。明天生活还得继续,尤其是做主播的,他们每天都得把最好的状态呈现给观众。
“睡一觉,天还会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