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个说法在陆国庆家里是苍白的。这些年他们两口子帮了女儿女婿多少,有目共睹,任谁也说不了半句孬话。
五月刚出头,草长莺飞。
陆昔就和村支书陆德业签订了山坡的条款,以3700元每年租赁荒山20年,陆昔签字的时候,陆德业一个劲地问还要不要其他荒山。
说是山,实际上就是坡,黄土高坡的坡。这边的坡都没有名儿,谁家的房子起在前,都管这坡叫屋背岭。
插秧种菜的季节已经过了,村里的妇人闲得很,陆昔以每天100元的价格雇村里的人帮忙锄草翻地,让小气吧啦的陆母可心疼坏了,“请这么多人要多少钱呐,你就是不知道省,我们三口人忙几天就能省好几千。”
几天?
陆昔苦笑,这么一片,半个月都是往低了说。
以陆昔的身体素质,忙活了三天,腰杆都直不起来了,这几天他就跟在陆母的身后,陆母播种填土,他施肥浇水。
傍晚,金币仨崽子撒欢跑回来,陆昔见铜币身上缠着什么东西,定睛一瞧,乖乖,是条两米多长的菜花蛇(王锦蛇),脑袋不翼而飞了,柔软的身子还保留着活性缠绕铜币的脖子和右前腿。
“好样的。”陆昔不吝啬地夸赞,铜币满打满算也才三个月大,能和这个体型的菜花蛇拼命且杀了对方,有狼的血性,没辱没了他的泉水。
端了三个盆给注入半盆泉水,陆昔没厚此薄彼,同时也嘉奖了金币和银币。
陆母见到菜花蛇,先是吓了一跳,听说是铜币咬死的,一个劲地夸铜币,弄的金币和银币都吃醋的汪汪几声表示嫉妒。
晚上,陆母煲了一锅蛇羹,吃的陆昔差点连舌头都吞下去,唇齿留香,大概就是那味道。
摸了摸吃饱的肚子,陆昔宠溺地揉了揉铜币的狗头,“铜币真是个好孩子,都能抓蛇了。”
陆国庆说:“可惜了,要是能大两个月,月底的审核评比保准有铜币一个名。”
铜币的体型和一般的成年田园犬没有什么区别了,可是要成为鹞子村榜上有名的猎犬,差了可不是一星半点,光是稚嫩的獠牙就会扣分不少。
陆昔几乎都忘了,鹞子村的审核评比在五月底,以前他出门在外就没参加,今年不一样了。
鹞子村的评比他大概知道一些规则,要说体型、骨骼和獠牙他爱莫能助,可是狗的听话程度、以及毛发的色泽,任何一条狗都不逊色于五爷的黑子,金币仨崽子是很聪明的。
陆国庆戴上老花眼镜摆弄象棋,想起什么了,就给陆昔说道:“陆昔,你五爷前天过来瞅见小毛,说这狗很不错,有几率夺冠的,你有空帮忙拉出去溜溜。”
村子里很多人都拿狗当成报警器,危险的时候管用即可,也没怎么花心思管。但一到五月,却又宝贝的不行,就盼着这条狗争气,抢个好名次争光。
“五爷下山了?”五爷是个怪脾气,一辈子都住山上,村里有房子也不住,在山里搭了个木屋,一住就是几十年,他回到家都没见过五爷。
陆国庆叹了口气,“你五爷腿脚不利索,前段时间摔了一跤,你九叔就接下山了,老人一个人住山里也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