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上讲,若是白鸿云出了钱,他不点头签字,资产科是不可能将这些股票转给其他职工的。
但是!
白泽却很清楚,有些人在金钱面前,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为了拿回股票,撒泼打滚都不算什么。
当年去资产科闹事的,去当初被迫帮助他们的人家中、单位里闹事的,可是大有人在。
白泽相信,即便今天这些人签了字,写了凭据,说不得届时还是会有反悔闹事的。但不管怎么说,白纸黑字留下凭据,总好过空口白牙无凭无据来的好。
否则老爷子的这些同事,到时候跑去厂领导那里告黑状,胡说八道些什么是白鸿云逼着他们转让的认购权,那就有理也扯不清楚了。
所以即便老爷子的同事们说的天花乱坠,白泽也不理会他们。
“各位叔叔伯伯,还是写清楚比较好。不然万一厂领导们以为是我爸爸以权谋私,那不是说不清楚了?我爸爸可是做好事,总不能让他没吃羊肉惹身骚吧?你们写个字据,将来厂领导问起来,我爸爸也好解释。”
白鸿云虽然不明白儿子为何要让他认购同事们的内部股,但却也觉得儿子的话说的没错。
他点点头:“小泽不懂事,但这话说的倒也没错。我出钱认购了你们的内部股是可以,但却是得留个字据,不然领导那边不好交代。”
见白鸿云都如此说了,几位同事互相对视一眼,也只能点头答应了下来。
对于他们而言,能够甩掉这个包袱才是最重要的。
一千块钱,对于谁家也不是轻松的事情。
否则他们也不会今天晚上在电视里一看到新闻,就迫不及待的来“串门”了。
既然白鸿云的儿子,卖歌给美国人,能赚几万美元,那可是几十万人民币的巨款!他家都那么有钱了,替他们解决这个“负担”,也是应该的。
这种我穷我有理,你富你有罪的仇富心理,即便是在**十年代,依旧如此。
几位老爷子车间里的同事,纷纷依照白泽的要求,在笔记本上写下了字据。
“长江机械厂金工车间某某某,自愿将认购的长江机械厂集资股份,转让给白鸿云。所有股份所需赎买资金,以及日后股份的收益与处置权,皆由白鸿云自行处置,与本人无关……”
字据下方是每个人的签名画押,日期时间。
白泽笑嘻嘻收好众人签字的笔记本。
有这份字据,至少能省下不少麻烦事。
见目的达成,几位老爷子的同事也不再多留,客气了几句,再三感谢过白鸿云后,便纷纷起身,告辞离去。
老爷子将众人送出门后,扭头看向白泽。
“小泽,你给爸爸说清楚,今天你弄出这出戏,到底想干什么?”
也亏得老爷子历来宠溺儿子,要搁其他人家里,因为小孩子不懂事胡乱说话,让家里损失那么多钱,恐怕大耳刮子早就扇上来了。
白泽知道,这事肯定得给老爷子一个说法。
他可不满足与只收下这五千内部股,要想忽悠老爷子继续接手其他职工不愿意认购的股份,那就必须要有一个合理且过硬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