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林胖子有的头痛了……”
各种各样的心思和言语迅速在船屋和人之间散播开来,没了林天通亲自坐镇,一些早就有所不满的怪话就四处都冒了出来,立时就显得有些人心惶惶。偏偏林天通嫡系的那几个副长又都不是如何有决断力的,林天通之前还说过让所有人不要胡乱插手以免打乱他的发挥,一时间这些人也只能如无头苍蝇一样在船上乱转。
“你们快去……”林天通终于聚了一口气,跳了起来大声喝道。但他刚刚才开口叫了几个字,肚子上传来的一阵冲击就让他把话重新咽了下去,却是看他忽然有所异动,旁边的白玲虎下意识地就给了他一下。
噗通一下,林天通再度蜷缩起来,像只巨大的肥虾一样跪倒在木排下,口水鼻涕和献血混杂在一起滴落在木排缝隙中涌上来的湖水中,随即又被马上冲散,他的双眼鼓得老大,喉咙里只能发出呃呃的声音。其实相比之前的狂呕鲜血,这样一下并不算什么,但和之前忍辱负重中的自傲自满自得相比,他现在却是满心的焦躁惶恐无奈,偏偏为求演得效果逼真,他可是下足了血本,所受的重伤都是实打实的,还被镇仙索牢牢捆住,一身武道化境的修为用不出半点来,当真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老实待着!”白玲虎怒喝一声。她也从之前的迷茫失措里清醒过来,她性子憨直,不是个头脑灵活机变百出的人,但女性特有的直觉却更为敏锐,远处那艘法师船屋飞驰而过这林天通和周围的人顿时骚动起来,她立刻便觉得一定是张宏正那里有了什么极大的斩获,而林天通突然跳起来大叫,她想也不想就一记铁尺猛击过去。
眼看着萎顿在那里的林天通,白玲虎又略有些后悔,刚才这一记她情急之下有些用力过猛,这一记差不多将这位统领大人的肠子都打断了几截,虽说他武道修为已入化境,一时间也无性命之忧,但时间拉得长了也不好,她自己身上倒有疗伤的符咒,只是这做出了挟持的姿态又不方便马上拿出来去医治。
正头痛间,白玲忽然虎感觉到一股巨大的莫名心悸之感袭来。顺着这感觉她抬头望去,在之前那船屋飞逝来的方向上虽然一眼看去好像并没异状,但却有一股巨大压抑的气息正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这是股死气沉沉,又厚重浓郁得难以置信的气息,如同一条山脉在恒古的死亡长河中浸泡了千万年,现在却慢慢浮现在这尘世中来。任何人,任何生灵在这宏大无边的死亡面前都是那么渺小而不足道,如同蝼蚁如同尘埃。
并不是只有她才能感觉到这股气息,周围船屋上的其他人也感觉到了,尤其是那些贝场法师,鬼仙道的修为越高,自身神念就对天地元气的异动越是敏感,这忽然散发压迫而来的气息对他们来说简直犹如一坐巨大的山脉凭空出现一样不可思议,不过他们并不能如白玲虎一样体会到这气息内的韵味,他们在意的却只是这气息本身。
“这…这是怎么回事?怎的会有如此浓郁的土行元气?”
“是有先天高手在运用土行法术,这应该是有数个灵法境的土行法术同时发动了吧?莫不是有人悄悄在这湖中设置了法阵?”
“别开玩笑了。谁人能在我湖东城贝场里做这么大的手脚?而且这元气如此浓郁,就算是十个先天法术也激发不出如此的厚重之感。”
“不……这元气死气沉沉,并无灵机波动,似乎不是法术……倒有些像是那些土行的灵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