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为何…我们…?”白玲虎的表情越发地懵懂,只知道睁大着眼睛茫然看向自己师兄,一时间连该问什么都不知道了。
“张兄弟你也去准备一下吧。当然你也可以试试现在就悄悄攀墙出城去,不过可能卫戊所早已经传讯城墙加强戒备。我建议你还是想想其他什么办法。”
“你什么意思?”张宏正眼光烁烁地盯着他。`
吴子健看了看一脸呆懵的白玲虎,再看了看面色不善的张宏正,叹了口气,他的表情依然是不温不火,语气平淡,但说出来的话却让张宏正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背后升起:“城主府的人被杀,若是拿不出凶手,湖东城卫戊所和唐家的颜面何在?森罗殿是过街老鼠,唐家又如何能承认自家成了老鼠窝?你在那人多眼杂的地方大摇大摆地露过相,还真以为卫戊所的侦查机关废弛,就没人能找得到你么?”
“这…你是说他们要栽赃是我杀人…?”张宏正听得又惊又怒,但心中又隐隐觉得那些唐家人的反应多半应该就是如此。“这证据明明就在此处……”
“他们要的可不是什么证据。只是要他们想要的结果。”吴子健摇摇头。“张小兄弟,南宫之外的世家,可不仅仅是不够宽厚仁义而已。”
“师兄,那…那我们……”白玲虎的表情又是彷徨又是愤怒,手中紧紧握着铁尺,指节都攥得发白,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使劲。
“我们只能走。森罗殿的阴邪散修若真是花费十多年蛰伏在湖东城中,所谋必大,我之前还担心他会转回来对村民们灭口,所以才带村民们来湖东城中暂避。但现在看来却是错了。”吴子健摇摇头,这时候才有些懊恼之色。“贝场的妖兽如果真是那阴邪鬼修所为,那要么是他之前的谋划已然失了掌控,要么就是走投无路之下的拼死一搏。这些村民们毫无根基也毫无修为,但凡发生什么冲突和变故,他们便只能是波涛中的浮萍蝼蚁,在无声无息中粉身碎骨。我们现在所能做的,就只能尽力将他们带出去了。”
“我…我……我不会走!”白玲虎猛然抬头,怒视着吴子健。“我要去见无忌城主!我要告诉他事实真相!我要问他这唐家制御下为何是这等景象!”
“这个节骨眼上,你多半是见不到他的。下面那些人在掩盖好一切波澜之前,肯定不会让你见到他。”吴子健的声音依旧平静,不温不火。“而且你就算见到他也没用。他生于世家长于世家,本身就是这世家制御的一部分,下面的人所作所为可都是为了迎奉他迎奉唐家,他再是身居高位修为精深,也不过一不通世事不明是非的世家纨绔罢了。这些事在他眼中都是自然而然的东西,也是不值一提的鸡零狗碎。说到底,我们也只能做我们所能做的事,救我们所能救的人罢了。”
“不!我便不信了!”白玲虎愤然转身。“张兄弟,我们……”
“且住了。”吴子健忽然抬起了手。顿了顿,他才说继续说:“师妹,你们俩要商议什么,要去做什么,等我离开再说再做。这样不管是祭酒大人还是旁人问起我来,我也方便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