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一声,沈念拾满头大汗的从床上直愣愣的坐了起来。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快速而有力的心跳声就要击毙沈念拾的这条命,让他死亡。
浑身的每个器官都岌岌可危,脑海里全是刚才做梦的那个画面,尤其是欧阳华裔奸诈的笑。
他怒吼着,撕心裂肺的抱着脑袋捶打。
最后,实在疼得忍不住了,沈念拾就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出一瓶镇静剂,打在了胳膊上。
这才缓缓安静了下来,一股劲的倒在了床上。
很多个日日夜夜,沈念拾都会做这样的梦。
醒来会难受,难受就给自己打镇静剂。
他的身体也渐渐被镇静剂而销毁。
沈念拾是可怜之人,但他没有可恨之处。
为什么他就这么艰辛呢?
是命运的玩弄,还是他上辈子干了很多错事,这辈子在一一偿还?
沈念拾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眼角似乎也有很细小的眼泪滑了下来,跌倒了枕头上。
渐渐的,眼泪越涌越多,都把白色的枕头弄湿了一大片,它**裸的就在沈念拾耳边。
凭什么啊!凭什么他们的爱情就这么艰辛?凭什么坏人做了那么多错事,还逍遥法外的活着?
这不公平!
另一头的姜拾也做了噩梦。
她的梦与沈念拾的梦恰恰相反。
姜拾是笑醒的。
她梦见他们结婚了,在爱尔兰。
那天,人很多,初中的、高中的同学都来祝福他们了。
他们一个个脸上挂着欣喜的笑容。
而且,唐迟和简单的两个小宝宝还是他们的花童。
在走向神父的那条红毯上,沈念拾挽着姜拾的胳膊,他们两个都穿着白色的衣服。
而且,姜拾穿的婚纱还是沈念拾亲手设计的,戒指也是。
他们两人脸上的笑比所有人的都要灿烂。
他们面对面宣誓着爱彼此一生的誓言。
他们互唤着戒指,在所有人羡慕嫉妒的目光下,炽烈的接着吻。
姜拾从床上坐起来,嘴角还噙着笑。
这是个好梦,那就注定她今天是开心的吗?
想着,姜拾就下床了。
在浴室里收拾起了自己。
从医院回来后,也快要十多天了。
姜拾就一直邋里邋遢的,从早到晚都穿着睡衣,整个人也都憔悴不堪。
今天,她特别还花了个小妆。
从卧室走出来,刚好碰到了从对面客房走出来的欧阳华裔。
他懒散的穿着睡衣,胸膛上的纽扣还没有系。
霎时,姜拾收了笑,变得冷冰冰起来。
她的动作,欧阳华裔都看在眼里。
“小拾,早。”他向她打招呼。
“嗯,早。”她礼貌的回应。
两人一起下了楼。
姜拾坐在餐桌前等着开饭,欧阳华裔却拉开门走了出去。
姜拾就瞥了眼,也没管。自顾自的拿起桌上的牛奶喝了起来。
“夫人,今天的牛奶温度怎么样?”六婶礼貌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