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士背负着处理异常事件的责任。
这是一条隐性的规则。
它并不是如同太阳会从东边升起的定理,也不是书写在术士血脉里的条文。
单纯只是因为,除了他们外,就没有人有能力来做这件事罢了。
这是个很简单就能推理出来的结果。
许多术士心知肚明,却仍旧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规避了责任。
白泽抿了抿嘴唇。
他原本以为带家人远离是非会是一个再正当不过的理由。
但当眼前的小妹不经意间提到鹿城的新闻时,他还是感到一种罪恶感从脏腑深处涌出。
自己还没有强大到顾及所有人的地步。
白泽如此安慰自己,感到心里好受了些。
“哥,你在听我说话嘛?”白舒涵摇了摇他的手臂。
“呃.......在听的。”
“噫,那你说我刚才说了些什么?”白舒涵鼓起了嘴巴。
“你说,你说...好吧,我确实是走神了。”白泽轻声道歉道,嘴角挤出个笑容。
“那,既然道歉的话就原谅你了。”
今天是计划留在花城的最后一日,天气不算很晴朗,头顶的日光被阴云遮住,却也没有到落雨的地步。
出来几日的白泽有些想回去了。
旅游城市的风景和美食都很不错,但他还是喜欢那个静谧的小城市。
——
白泽和白爸轮换着开车回到江天城。
一家人的旅行计划虽然经历了些波澜,但总体仍是愉快的。
尤其是白爸,和阔别好些年的老同学见过面后,便一直在回忆自己学生年代时候的事情,仿佛自己也年轻了好多岁。
白泽坐在客厅的角落一个人静静地看书,一边在旁边的笔记本上记录着摘录。
外出游玩了那么多天,也是时候收收心了。
尽管现在是寒假时期,可若是彻底不顾学习的事,大概一些知识等到开学时便会出现遗忘的现象吧,所以要时常温习才是。
白舒涵看了眼自己老哥嘴角挂着的笑意,趴在沙发上摇头晃脑,唉声叹气。
总感觉他书呆子的倾向越发严重了。
术士难道对学业知识水平的要求这么高么?
一只蓝灰色的游隼突然降落在阳台上。
“给给给——”
它扬起脑袋发出嘶哑的叫声,顺便用鸟喙轻轻在玻璃门上啄了两下。
“有信来了!”
白舒涵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哥,是你的信。”
她对这类小动物突然出现在自家阳台上的现象已经习以为常了。
上学期,白泽寄回家的信件的最后一站基本都是由各种各样的小动物运送的。
有的时候是鸽子,有的时候是猫,或者是狗......
如果是禽类动物一般降落的地点是在阳台,其余小动物则是从正门敲门。
白泽从桌子的罐子里抓了把干果,撒到游隼的面前,顺便接过它嘴里衔着的信件。
“给给给!”
游隼警惕地盯着地上的干果,蹦跶了两步,并没有吃。
朝他叫了几声后,它跳动着到阳台的角落,安静地进行等待。
“还挺有自制力的。”白泽笑了笑,坐回椅子拆开信件。
信纸里的笔迹稍显得有些凌乱。
白泽捋平纸张,读了起来。
花了一分钟读完了信件,他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
给他写信的是舍友时昊。
他正在催促白泽早日前去他家拜访。
他的假期并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