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然来啦,早上前村王贵家里杀猪了,你小舅舅去剁了五斤猪肉,来来,你二姥爷在厅里聊天,你去陪他聊会,等等就准备吃饭了,”
叶然笑着应了一声,往里面走去。
到了客厅,二姥爷就在椅子上坐着,小舅舅拉个小塑料凳子坐在二姥爷旁边,正在跟二姥爷聊着什么,笑得憨厚。
大舅舅跟大舅妈不在,估计昨天连夜赶到县城,又在医院看了二姥爷一天,二、三十个小时没阖眼,估计是累坏了回房睡觉了。
“二姥爷。”叶然乖巧的叫了一声。
甭管自己几岁,在长辈眼里永远是孩子,装乖巧就对了。
叶达康笑着:”来啦?”
叶建国也笑着:”拿凳子坐,等等吃饭了。”
叶然去旁边拉了把凳子坐在叶建国的下首:”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叶建国笑道:”你姥爷健康,比什么都让人开心。”
“人活一辈子,苦了一辈子,到老了才知道,除了身体的健康之外,什么都是虚的,没有命,就什么都没了。”叶达康感慨地说道。
“爷爷您还年轻,健健康康的再活三十年不是问题。”叶然笑道。
“活那么久干嘛?你二姥姥还在路上等着我唷,我也不能让她一个人等太久。”叶达康笑得豁达。
叶然跟叶建国笑着,却没有接话。
全世界的老人都喜欢说自己活不长,但如果你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那觉得自己活太长的,可能就是你了。
三人说笑了会,叶达康突然像是不经意地问道:”小然,在回来的路上听建军说,你还在我耳朵上扎了一针啊?”
叶然微微一怔,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不过否认也没有意义,他很爽快的回答:”是,爷爷怎么了吗?”
叶达康点点头,又问道:”你之前有学过中医吗?”
叶然眼睛转了转,如果这时候说没学过,那就有点其心可诛了。
”是的爷爷,我在京都的时候跟一位老中医学过几年。”
叶建国惊讶道:”现在的中医还能私学吗?不是都在学校里面学的?”
叶然硬着头皮说:”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平常就对中医有点兴趣,那位老人家又愿意教,技术也很厉害,我就缠着他学了点,我那时就想说要是工作做不下去了,以后转行往中医发展也不错。”
叶达康、叶建国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事实上,这也是叶达康、叶建国对这些信息不清楚,在农村人的印象中,中医就是像木匠或是农家技艺一样,都是师傅关起门来教徒弟,一代一代传承下去的。
但现在国家早就把中医资格纳入了卫生部门的管辖,从中医师学习、考证、师承资格、特殊专长、从业时间、临床时长等等,都有详尽的法律规定,像叶然这样说自己师承一个来历不明的老中医师学了几年就可以用针,在现代的社会中,那是只有在小说里面才会发生的事情。
幸好老人没有再追问下去,不然叶然就得开始掰扯在一个冰天雪地的夜晚,一个身怀绝技的老中医倒在他家门口,他把老中医救回家中,为了报恩,老中医传授他一身惊天地泣鬼神的中医本领……………
“那你怎么会在昨天对我下针?你这么有把握?”
“是这样,那位老中医有教过我办证虚实的办法,姥爷昨天的状况属于闭证,闭证属实,姥爷属于阳闭,阳闭属于内淤痰热。灵枢九针里说,病在脏者,取之井,中风如果属于中脏中风邪,可以针刺耳垂放血,卓有奇效。”
“当时情况危险,我也是勉力一试,结果见效了,这也是姥爷福大命大啊,我就是侥幸”
叶然”腼腆”的”谦虚”道。
叶达康、叶建国听得一愣一愣的。
听不懂……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