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楼和尼维亚班迪、尼永库鲁、恩迪库马纳以及其他到场官员聊了聊,印象还不错,这些人有着非洲人固有的热情,却不像某些非洲人一样浮夸懒惰,虽然这些人都是当地的高级官员,却保持着难得的淳朴,说话非常实在。
说话实在的黑人?这有点颠覆林楼的固有思维,不过想想之前在路上,那些拼命蹬着自行车运送货物的年轻人,林楼就意识到每个种族都有踏实肯干、用自己的勤劳和智慧寻求幸福生活的人,不能用带着偏见的眼光来看别人。
和这样的甲方合作应该还是比较愉快的吧?他对这次的任务又放松了几分,开始询问起他们对这座体育场有什么想法来,好先搜集搜集资料,免得等和总统还有几位部长开会的时候,对他们的想法还一无所知。
热情地鼓手们再次奏响了乌鲁迪的民族音乐,激情澎湃的鼓声打破了黄昏的宁静,一直传到使馆区其它大使馆院子里。
“皮埃尔,这是在干什么?”法国使馆区的院子里,一名手拿酒杯坐在露台上远眺坦噶尼喀湖的男子回头问道。
法国驻乌鲁迪大使馆参赞皮埃尔走了出来,想了想回答他专程从法国来看望他顺便度假的老朋友阿尔方斯-帕瓦尔德,“应该是乌鲁迪政府为中国援建人员举办的欢迎晚宴。”
“援建?什么项目?”一提起这个,阿尔方斯顿时来了兴趣,因为他也是一名建筑师,而且还是在巴黎小有名气的建筑师。
“乌鲁迪的国家体育场!”这些并不是什么保密消息。
“一座体育场?这实在是太让人羡慕了!我还没有设计过体育场呢!其实我一直觉得王子公园球场实在是太丑了,完全配不上伟大的圣日耳曼队,他们应该找我为他们设计一座新球场才对!对了,那个幸运的建筑师叫什么名字?”
“嗯,好像叫林楼,应该是发这个音。”大使馆自带搜集情报的功能,国家体育馆又是乌鲁迪近期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所以皮埃尔稍微想了想就回答道。
“林楼?真是个幸运的家伙,虽然只是一个非洲国家的体育场,但能设计体育场本身就是一次不错地锻炼……”和中国的建筑师一样,外国的建筑师们也非常热衷公共建筑的设计。
林楼就遇到过这么一件事,中国某个地级市想修建一座大剧院,招标公告刚挂出来就吸引了大批外国建筑师参与竞标,某位来自荷兰的设计师还直接放话,那怕你把设计费再降低一点儿我也愿意接,我做了三十多年建筑,还从没有设计过剧院呢!
“等等,你说林楼?他的名字是怎么拼的?”阿尔方斯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起身问道。
“这我就记不得了,需要去查下资料!你确定要我这么做么?”皮埃尔有点不太理解,一个中国的建筑师,这有什么好关注的?
“我非常确定!皮埃尔,我上次在一个同行聚会上遇到了伯纳德-屈米先生,他刚刚赢得了拉维莱特公园的建筑竞赛,我称赞他的设计非常完美,他却摇头说,如果他先看到林楼在香江山顶俱乐部设计竞赛中的作品,拉维莱特公园的设计一定不是这样子。”
“然后他称赞了林楼的设计,我很好奇,为什么伯纳德-屈米先生会如此推崇一位中国的建筑师……额,虽然卢浮宫改建项目被贝聿铭拿下了,但是贝聿铭的教育却是在美国完成的!”法国的瑰宝卢浮宫改造工程没有落到法国建筑师手里,这几乎成了所有法国建筑师心里共同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