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有几个外地的纨绔到蜀州来耍横,一开始不知道赵德柱身份的时候,还敢跟他叫板,一旦赵德柱将长辈的名号抬出来,这些人无一例外地跪倒认怂。在他心里,牛二肯定也是这样。
所以他已经在想,牛二认怂之后该怎么整治他了。是放几十条狗把他活活咬死呢,还是把他丢进食尸蚁的洞穴,让他尝尝万蚁钻心的滋味?
可是,牛二注定要让他失望了。见这人渣到这份上了还敢出言不逊,牛二冷哼一声,手中藤条闪电般挥出,抽在了赵德柱后背上,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顿时显现出来,赵德柱惨叫一声,身体颤抖着缩成一团,在地上抽搐……
“最讨厌你们这帮孙子!仗着父辈有点权势,到处耀武扬威,惹了祸就把他们搬出来唬人……告诉你,老子不吃你这一套!”牛二挥舞手中的藤条,又是一记抽了下去,边抽边数落:“欺男霸女,鱼肉乡民,草菅人命,强娶豪夺,无论哪一条罪名,都够你死十次的!蜀州城没有人敢管你,那么就由我恩师来管!今天的这顿抽打,叫做‘鞭笞之刑’,人不敢罚你,只有天罚!老子今儿就替天行道了!”
赵德柱见报出父辈的名号也没能唬住牛二,这是他生平最大的依仗,从来都是无往而不利。一旦失去了效果,他就真的恐惧了。没有愤怒,也没有不甘,没有了怎么报仇的心思,只剩下恐惧,无边无际的恐惧!
他不恐惧也不行,实在是太疼了啊!牛二每一鞭子下去,就卷走他一块皮肉,疼得他连**带灵魂都跟着抽搐颤抖。牛二的力道很巧,不会重到让他昏死过去,又恰巧能激发他最大限度的疼痛。
赵德柱嚎得都快没有人腔了,在地上翻滚躲避,可牛二手中的藤条就如同毒蛇一般,无论他滚得多远,躲得得多快,总能够如影随形,准确无误地抽在他身上,转眼就是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这一鞭子是为死去的香玲打的……这一鞭子是为李小姐打的……这一鞭子是为李郡守打的……这一鞭子是为被你冤杀过的人打的……这一鞭子是为被你羞辱过的人打的……这一鞭子是为了叉叉打的……”
“叉叉是谁啊?”赵德柱惨叫一声过后,惊恐地问道。不能不明不白地挨鞭子啊,总得弄清楚这个叉叉是谁吧?
“我他妈怎么知道是谁?”牛二又狠狠抽了他一记,说道:“这一鞭子是为了……因为你长得太丑,所以打你……”
打了这么多鞭子,牛二也找不出理由了,就随便说了一条。
赵德柱想死的心都有了,奶奶滴长得丑是他的错吗?父母都那么丑,他能好看吗?明明不怪他,为毛要他背这个黑锅,为毛为毛为毛……
牛二藤条挥舞,平时不可一世的赵衙内在地上翻滚跌爬,鲜血飞溅,惨叫连连,这场面血腥之中又蕴含几分快意,奇怪的是,没有人觉得牛二残忍,他们都在赵德柱的惨叫声中产生一种报复似地快感:狗日的,你也有今天!
盖因赵衙内在蜀州城实在是臭名昭著,除了他的父母,估计没有人喜欢他。即便是他的手下,也是表面服帖,内心怨恨。因为他除了把自己当人,从来没有把别人当过人看。